河北省邢臺市南和區(qū)賈宋鎮(zhèn)唐莊村麥田里，農(nóng)機轟鳴，到處閃動著農(nóng)民忙碌的身影。阡陌交錯的小路上不時駛過農(nóng)用車，載著飽滿的麥粒，在小路上歡快地飛馳。
村民唐聚敏坐在收割機的駕駛室里，手里晃動著操縱桿。收割機在他的控制下前行、轉(zhuǎn)彎、倒退，準確地將麥子收進去。不遠處，妻子豆麗平正忙著統(tǒng)計地畝數(shù)、收費和聯(lián)系業(yè)務(wù)。“雖然辛苦，但收入還是很可觀的，每畝地60元的收割費，除去各項開支，一個麥收季能掙六七萬元。”為農(nóng)戶們提供了方便的同時，唐聚敏、豆麗平這對“麥客”夫妻檔也在追逐著自己的幸福夢。
一路向北：25年逐夢前行
說起夫妻兩人做“麥客”的經(jīng)歷，還要從1996年說起。當時還沒有收割機，當?shù)卮蟛糠洲r(nóng)戶收麥子都是人工用鐮刀收割，很少一部分用小型拖拉機放倒式收割，收割之后還要經(jīng)過軋場、脫粒、揚場、晾曬等好幾個環(huán)節(jié)才能把小麥收到家。
“收麥是最苦最累的活。”唐聚敏說，那一年，他家種了8畝小麥，在打場脫粒時由于電線起火引起火災(zāi)導致顆粒無收。如何幫助鄉(xiāng)親們提高麥收效率、減少風險，成為唐聚敏的青春夢。后來，他和父親買來全村第一臺小麥收割機，也就是從那時起，他開始學開收割機，幫助鄉(xiāng)親收割小麥。
1998年，唐聚敏和豆麗平結(jié)婚后，他們夫妻二人就組成“麥客”夫妻檔，開始南下河南駐馬店市，自南向北收割小麥。剛開始的幾年，由于收割機少，農(nóng)民們都是站在路邊等候收割機，看到路過的收割機就招手攔住。所以唐聚敏夫妻也沒有固定的收割線路，常常因為在外地收割時間過長而耽誤了自家小麥的收割。
隨著對路線越來越熟悉，幾年后，唐聚敏和河南當?shù)氐慕?jīng)紀人成了朋友，靠經(jīng)紀人聯(lián)系地塊，慢慢就有了固定的線路。由于為人厚道，當?shù)亟?jīng)紀人都愿意跟他合作。在這25個年頭里，每次快到收割小麥的時候，經(jīng)紀人都會一遍遍打電話催促唐聚敏去收小麥。
“現(xiàn)在，我們和經(jīng)紀人的關(guān)系比親戚還親，甚至農(nóng)閑的時候他們會來我家里住上幾天，那邊的大爺大娘們都會把我們當子女一樣照顧，讓我們很感動。”唐聚敏說，“每年在河南麥收結(jié)束返程時，都是偷偷上路，再打電話道別，不然他們會把收割機裝滿當?shù)氐耐撂禺a(chǎn)。”
歲月更迭：7臺收割機見證時代變遷
六月驕陽似火，豆麗平穿著防曬衣，戴著太陽帽，腰間別著一大瓶礦泉水。“這已是第七代了。”她拍拍面前的小麥聯(lián)合收割機，眼神像看老朋友般親切。
唐聚敏告訴記者，1996年，他家買了第一臺收割機后，平均每臺收割機用3-5年就會更新?lián)Q代。到今年新買的聯(lián)合收割機，已經(jīng)是第7臺小麥收割機了，另外他還買了兩臺玉米收割機。“今年新買的這臺‘大家伙’是200馬力的，國家補貼了3萬多元。新收割機有空調(diào)，封閉性好，作業(yè)時不再會有麥芒或灰塵，開起來既干凈又涼爽。”
“電控自動擋、操控性好、視野開闊……只需輕輕把握方向就可以了。操作起來方便又舒適。”唐聚敏興致勃勃地介紹著新車的各種“高科技”。“車上的智能終端不僅能定位，還能計算收割畝數(shù)，進行故障報警，先進實用。”他由衷地說，“就是這些機器，讓俺家在致富路上快步前行。”
“最初的收割機方向盤不靈活，打方向很費勁，像推個‘磨盤’，還容易跑偏，剎車也不好用，經(jīng)常出毛病，一個麥季下來要壞好幾次。那時候收割的速度非常慢，還容易掉麥子。”唐聚敏說，如今的聯(lián)合收割機已經(jīng)非常智能了，自動擋、液壓方向盤、多功能操作臺，還能一機多用，稍微改裝后，小麥、谷子、大豆都可以收割。
唐聚敏感慨地說：“我相信，不久的將來，一定會有更先進的收割機研發(fā)出來，我會緊跟時代步伐，一路向前。”
以車為家：麥客夫妻逐“麥”而行
高速運轉(zhuǎn)的車輪不停地吞進麥稈，伴隨著“嘩嘩嘩”的響聲又攪成碎片狀“吐”了出來。從車頂伸出一條卸糧筒，麥粒源源不斷從機器中“流”出來。而麥田的主人，早開著電三輪車候在田邊，悉數(shù)將麥粒接到車上。豆麗平站在地邊，囑咐前后的人注意安全。
這是麥收時節(jié)最常見的場景之一。從河南駐馬店開始，一路向北，今年從5月下旬至今，唐聚敏夫妻已收割了近2000畝麥田。
“預(yù)計今年麥收季能收3000多畝，一畝麥子收60元。”唐聚敏掰著指頭盤算著，除去油費、損耗等成本，預(yù)計今年麥收季的純收入能達到7萬元左右。
出門在外，夫妻倆經(jīng)常以車為家，吃住都守在收割機旁。“出門在外不比在家，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，有時候忙活一天都顧不上好好吃一頓飯。晚上收割完了實在太累了，田間地頭一躺就睡著了。”唐聚敏說。
近兩年雖然有疫情，但是他們麥客之旅還算順利，各地都設(shè)置了農(nóng)機綠色通道，一路走來沒受到多大影響。當?shù)叵嚓P(guān)部門還專門為農(nóng)機手們準備了愛心大禮包，里面有麥收導視圖、口罩、消毒液、藥品等。“政府考慮很周到，綠豆湯都給送到了地頭，很貼心。”唐聚敏說。
雖然辛苦，唐聚敏對收入還比較滿意。“我靠當‘麥客’起家，20多年來家里的收入基本都靠我們夫妻當‘麥客’掙得。這幾年，家里新蓋了二層小樓，買了小轎車。”唐聚敏夫婦有兩個孩子，學習成績都還不錯。唐聚敏說：“我和妻子要努力工作掙錢，供兩個孩子上學，希望他們都能考上好的大學。”
從南至北，逐“麥”而行。星空下，麥田邊，無數(shù)個夜里，夫妻倆都是聞著小麥的清香入睡，這種明天有活兒干的日子讓他們在夜里睡得無比踏實。
“明年，我會多承包一些土地，發(fā)展規(guī)?；Z食種植。等攢夠錢了，還打算在城區(qū)買樓房，把父母接過去，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。”夫妻倆開心地笑了，如夏日的陽光，燦爛奪目。
